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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 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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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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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井――屋与墙,或屋与屋围合而成的空地,也称院子。
    在最初的记忆中,家里的天井是个小小的菜园儿。因为除了天井南边沿墙盖了个小小的、矮矮的都不能称之为屋的小棚子,用于放置一些农具外,东西与邻居搭界的边墙也都是矮矮的,所以阳光充足,雨露丰盛,瓜果长势极好。
    菜园子最西边是几排长长的黄瓜架,黄瓜藤弯弯曲曲绕在架子上,像一座座小绿山。记得妈妈曾经讲,姐姐小时候饭量很大。有一次,她包了一锅菜包儿,等不烫手了,姐姐便拿了两个,边吃边来到了那几排黄瓜架,仔细搜索着可以吃的小黄瓜。转了整整两排之后,俩包子就入了肚。妈妈不信,又沿着俩架子巡了一圈,看她是不是把包子扔了,结果呢,还真是全吃了!
    紧挨着它们的是几棵西红柿,像吃了十几年的蒜拌西红柿黄瓜一样老套。印象中西红柿总是熟得很慢,而且往往是在刚刚泛了白的当儿就早已被丢到了肚子里。
    小菜园仅兴盛了几年功夫,便被妈妈田地头开辟出的新园子争了宠。天井从此便闲置了下来,寂寥地钻出几棵小草。然而过了几天,便有几只鸡在那安了家。妈妈在年轻的时候,很喜欢养些小鸡、小鸭,于是便买了几只小鸡仔,用细孔筛子盛着,喂小米粒儿。待小家伙们长得大点了,便撒在天井里,任其生长了。但养鸡场的记忆以那年冬天妈妈做的一锅香喷喷的鸡肉炖土豆而划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再到后来的时候,因为要晒粮食,爸爸便几袋水泥石子抹平了小天井,就连那棵每年都贡献几十个大红石榴的可爱的石榴树,也没剩下片叶子。一到夏天,粮食晒得嘎巴嘎巴叫,人晒得蹭蹭往屋里跑。傍晚时还不忘呼呼向外返着热气,像蒸包子的笼屉没凉透似的。
上次回家的时候,跟妈妈开玩笑说,等她和爸爸不种地了,就把天井里的水泥地砸了,重新做个菜园儿。妈妈一脸的可惜,东西墙都被邻居加了高盖起了小偏房,天井南边因为要储放粮食也盖起了高高的南屋,如果种上菜,什么菜能好吃呢?
    原来,那样美好的日子是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东方店 闫娜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