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微信朋友圈看到一文,夸得是咱潍坊肉火烧,正值深夜竟惹得我饥肠辘辘,这也让我想起了关于肉火烧的一些往事。
肉火烧是潍坊人特有的称谓,其实就是“天上掉馅饼”里说的馅饼,你想该是多么美味吧。
儿时的记忆里,肉火烧是最香的饭食了。心里总是想,啥时候能想吃就吃,敞开肚皮美美的吃个够啊。那时肉火烧的馅里只有大葱和肉,并没见到所谓三鲜之一的鸡蛋糕,当然也就算不上是正宗的潍坊肉火烧了。但它的味道的确是现在正宗城隍庙肉火烧无法比拟的,垂涎已久,香喷喷吃上一个简直就是莫大的享受,我想这跟当时的年景大有关系。
七十年代口粮都是定量供应,副食也少的可怜。普通糖块也不是想吃就有的,有时几块糖装在衣服口袋里捂上好几天也不舍得吃,肉火烧就更弥足珍贵了。那时候家里只有小孩子有个头疼脑热的,大人才让提个要求,买点好吃的开个小灶,算是照顾病号了。儿时常患感冒发烧,曾经就傻傻的想,感冒真好,这样就能想啥吃啥了。当我用滚烫的小小身躯换来了期盼已久的肉火烧时,眼巴巴看着朝思暮想的美食摆在面前,却咋也吃不出它往日的味道了。
上小学的时候,我家距离学校之间有条小街,街头有个火烧铺子,肉火烧只在上午打,下午打酥皮瓤子火烧。铺子里打火烧的都是街道委员会的大妈,每天天不亮就开门营业,她们身上扎着沾满油渍的深蓝色围裙,头戴白色卫生帽。三四个大妈在不停的忙活着,有调馅的,有和面的。屋里火炉已烧旺,盘炉中间炉口坐着一把鉄皮壶,上方一盏落满灰尘的灯泡发出暗淡的光。铺子不大却很温暖,因为里面有满身葱油味的大妈和炉火上烤的鼓鼓的、滋滋作响喷着香气的肉火烧。那红彤彤的火光把掌炉大妈的脸映照的格外可亲。
以前的火烧铺子只管卖,不提供吃的场地儿,人们三三两两的在铺子门口买上就走,哪像现在这般,大姑娘、老爷们儿随性围坐在街头巷尾而大快朵颐。
早饭能吃上肉火烧算是改善生活了,况且家里孩子多的终究还是吃不起的,就算当时一个肉火烧只需七分钱外加一两粮票。我有个同学从外地转学而来,她是随父亲部队转业到地方的,家庭经济情况较好。隔三差五就会买个肉火烧当早饭带来教室留到课间吃,她的座位在我前排,此时那枚藏在书包里的肉火烧虽已隐身,但散发出的阵阵香味却弥漫在周围,满满的挑逗着我的嗅觉。腹中清汤寡水之时,书中墨香怎比得上肉火烧香味诱人。小小的我哪有这抵抗力,常常被害的整节课都无心读书,我想当时遭此暗算的小孩何止只是我一个。
现在生活富足,满足各种美食之欲早已不再是奢望,这是先前所始料不及的。时代变迁,家家户户日子越过越红火,就像芝麻开花节节高,只能说我们的生活比蜜甜。 (物业部 王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