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婆家
阳春三月天,草长莺飞,假日里我们回到了婆家。那是一个偏僻的小山村,离县城有一百余里地,这里的人们依然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儿子每次来都玩不够,老公的故土,儿子的乐土,或许这是血脉相传吧。淳朴善良的老乡,每次接触都让我倍加亲近。
清晨的山村笼罩在一片白白的雾霭中,不时升起缕缕炊烟,伴随着几声哞哞的牛叫。还有远处的山,近处的草垛,猪圈里饿得嗷嗷叫的猪,树丫露出新绿的嫩芽,都显得那样的亲切而自然。崎岖的羊肠小道上走着勤劳的乡邻,有牵着牛回来的,有扛着镐刚出门的,在半道上打着招呼,叫着“二爷爷早”、“大叔吃了吗”。在刚露出半个脸的朝阳映照下,是如此的悠然、随意而不失礼节,更像一幅没有修饰的粗线条的山水画,只容意念回旋。所有的这一切与车水马龙、灯红酒绿的城市显得如此格格不入,但却弥足珍贵。我像城市的逃犯,没有了压力与束缚,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做,更像是放风。
公婆是典型的农村人,善良而勤劳,因我们的到来,他们显得更加忙碌。我与老公摘着菜,婆婆则拉起了大风箱做饭,柴草烧得噼噼啪啪舔着诺大的锅底,映亮了她黑红的脸颊。儿子抹得黑头焦脸地忙着添柴禾,不亦乐乎,最后自己承包不许任何人动,一边拉风箱一边添柴,直至煮沸。婆婆擦着锅台笑得满脸皱纹。儿子的野性再次发挥得淋漓尽致,将大他一岁的小叔叔打了,并放走了两只羊,直到下午才找到。闯祸的儿子并没有受到爷爷的训斥,反而宰杀了一只鸡作为“奖赏”,这无私的爱、淳厚的情,只要是孙子做的,天掉下来有地接着。
午后的阳光暖暖地晒着,花猫在屋檐下懒懒地打着盹,村子显得异常的安宁,甚至能听到村边小河哗哗的流水声。与邻家嫂子拉起了家常,皴裂的手,红润的脸庞,写满对生活的满足与感激。在她的眼里县城跟上海是一样的,总是人多车多,钱多到花不完……
他们没有职称与晋升的压力,没有房奴与车贷的概念,喝着山泉水,吃着自己种的馍,强烈的幸福感深深地震撼着患得患失的我。是呀,身在福中却不觉着,这能叫幸福吗?这异样的人生,给了我全新的领悟,重新定义了生活的本质。我会经常来的,婆家!
(审计部 刘志凌)